豪斯医生 第六季

最近事多，今天才把18解决掉，惊讶的发现编剧一本正经的在阐述如何维持relationship的问题。这一集的篇名叫做“open and shut”，没有时态，我可以按自己的意愿尽情理解。

开篇的一对男女让我有些心虚，毕竟我在公共场所偷看电视剧。情到浓时响起了敲门声，帅哥问道：“你老公？”我恍然大悟，感情这是一对野鸳鸯。。。在我兴致高昂的准备看一场鸡飞狗跳的打斗戏时，美女施施然开了门，和老公礼貌的往复了一番，约好晚上再见，随后腹痛倒下。

直到房子大叔到了办公室，13兴奋的说道，这次的病人实行的是开放婚姻（open marriage）时我才稍稍清楚了一点。求助了一下度娘，百科的内容十分含蓄：“开放婚姻”或“同伴式婚姻”——即对自己对同伴和外界都开放的一种扩大了的一夫一妻制。一些英文网页倒是比较明了， a marriage in which the partners agree that each may engage in extramarital sexual relationships, without this being regarded as infidelity。

剧情慢慢展开，在妻子游离在传统道德之外时，丈夫并没有另外的伴侣，并辩解是为了妻子的幸福在制造自己也满意于开放婚姻的假象。house 继续着他对人性的怀疑，认为丈夫必定是在其它方面背叛了妻子，婚姻的平衡才能维持。随后妻子的医保出了问题，才发现丈夫在钱的问题上有所隐瞒。house 满意的得瑟：“我就知道，如果不是sex，就是money。”

其实taub的故事也是这集的主线，作为偷腥过并痛下决心要改的已婚男士，taub与一位护士的关系十分值得我们关注。花心男对开放婚姻心驰神往，小心翼翼的向妻子提起，在冲突与眼泪中得到了可以外遇的允许。兴奋的喷上古龙水，夸耀着自己即将到来的被祝福着的约会，与同事讨论约会时的穿着，直到在停车场见到崩溃的妻子。你看，她做不到，她本来认为最伤害自己的只是谎言，也许对于他来说出轨是一种需要，也许只要他还爱她，也许只要她忽略这一点，他们的生活就可以，以某种方式，美满。你看，她做不到。他说没事了，除了你我谁也不要，我们回家吧。可是在第二天，他就在停车场上了另一个她的车。

应该，就是这个样子。人们总是在生活中寻找各种刺激，譬如冲浪，攀岩，蹦极，譬如alcohol、drug 、sex。听过一个讲座，主讲人说，你别总想着去改变别人，人的反应就是脑中实实在在的回路，回路已经形成了你怎么去改变它？还看过对吸毒者的描述，接触是主动的，但停止从来不是。你一旦曾经沉醉于畸形的快乐，普通的生活还怎么能够满足你？人的意愿从来只是生理上和化学上的反应，是忠于自己真实的感受，还是坚守自己的信念？所以不是不相信，只是，知道也不是个不好，不知道也不是个好。

      我看《豪斯》早已看得心灰意冷，冷若冰霜，而让我心律稍稍出现点波动的第五季最后一集结果又是彻彻底底地伤透了我的心，我发誓，再也懒得理这个色厉内荏的家伙了，因为他始终不能满足我作为一个庸俗凡人的小小愿望，——正儿八经地勾搭上一个女人吧，不管她是单身还是已婚，白人还是黑人，地球人还是火星人，不要再和卡迪大婶玩那种空空如也的暧昧了，哪怕是玩得行云流水般美也不行，——与其在门外站等千年，不如在爱人怀里酣睡一晚，总之，做了再说！

   这么忿忿不平，完全是因为豪斯大叔在我眼中是一个成天靠拯救别人来拯救自己的其实最需要被人拯救的可怜的家伙。不错，医学先知般的天分能让他头顶一道神圣的光环，让周围人以对待上帝使徒般的敬畏之心把他仰望，——可当夜阑人静，那条病腿隐隐作痛之时，他不又变身为肉体凡胎了吗？只有那些苦涩的维柯丁药丸子陪他度过漫无边际的黑暗时光。这样没有指望的日子，即使表面再闪闪发光，又有什么过头？

   大叔唯一的防身武器便是他那条天下无双的毒舌，锋利程度堪比手术刀，岂知这宝物却是一柄双刃剑，伤人亦伤己，且伤人愈深，伤己愈深。于是大叔便陷入了救人无数，伤人无数，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的怪圈，外表是光是电，内心却是苦行僧。

   看着嘴巴很毒的好人受这样的难言之苦，从第一季到第五季，我实在是够了，日夜盼望着上帝能赐给我们面冷心热的亚当一个真正的夏娃！可气的是第五季的后半部，当我终于欣慰地看到了大叔和卡迪大婶开始玩游龙戏凤之时，编剧居然在结尾处告诉我这是大叔长期嗑药造成的幻觉！我的感情结结实实被人玩弄了一把，有种钝痛，慢慢地弥散开来。

   所以第六季1、2出来以后，捱了很久才有心气儿去看。

   第六季1、2，怎么说呢，有些家伙说不怎么喜欢，因为大叔有点不像以前的大叔了；我呢，我只能说他们禽兽不如，其冷血程度堪比古罗马角斗场看见杀人就发狂的那帮畜牲。大叔已经被生理、心理的双重伤痛折磨得奄奄一息了，他们却还不肯给他点怜悯，让他像正常人那样生活一刻。

   然而什么样的女子才能熔化大叔那颗冰封已久的心，亦让我等看官心悦诚服呢？第六季1、2给了我一份惊喜。

   丽迪雅话语很少，微笑很多，但语出必惊人。

  “我偷你的车你怎么不生气？”大叔好奇地问。

  “你做的是好事啊。” 丽迪雅回答。

  “你是指偷盗好，还是毁了自由大师的生活好？”大叔心中愈发忐忑不安。

  “你所做的事，是不理智的，也是不负责任的，但依旧是好事，你给了他享受纯净快乐的一刻。” 丽迪雅很肯定地说。

   大叔盯着丽迪雅，眼神有点异样，像一个猝不及防得到了表扬的孩子那样将信将疑，内心却是欣喜。

  “你为什么吻我？”大叔和丽迪雅并排坐在琴凳上，不安地问起那晚临别的一吻。
丽迪雅耸耸肩，大大方方地说：“理由可就多了，我喜欢你，当时觉得那是不错的表达。”

   有夫之妇丽迪雅是个清淡的女子，如微风拂面，如花落无言，却穿越了豪斯桀骜不群的外表，直抵他内心最温柔最明媚的所在。

   大叔夜以继日地回味她不经意的一个吻。

   大叔劲头十足地为她弹上一曲又一曲。

   大叔一言不发地向她伸出手，抱紧一脸泪痕的她，在空荡荡的精神病人康复活动室里慢慢移动舞步。

   足足等了五年，从2004到2009，终于见到了一个不再扮酷的温情脉脉的豪斯，一个承认自己的软弱开始接纳别人的豪斯，一个可以享受到些凡人乐趣的豪斯，盼到了大叔花好月圆的这一天，真不容易。

   哪怕丽迪雅是有夫之妇，我也觉得庆幸。因为有一种爱，完全来自于心灵感应，自然、纯粹，如天籁之音。

大叔说Everybody lies。
谎言，不管是善意还是恶意，都是因为人类惧怕着孤独。
所以即使是cheating也不断重复着I love you。
所以即便那头是脆弱的婚姻也要和陌生却默契的你四手联弹。
所以即便需要几百条谎言来掩盖，孤独也是被我们逃避着的一件事情。

周嘉宁说，孤独有时侯也并不是件太糟糕的事。
与嘈杂比起来，安静却孤独的生活仿佛还显得更妙一点，或许至少得有那么一段时间，几年的时间，一个人必须要自己生活着，才是对的，否则怎么能够听到自己的节奏。
一旦它流淌出来，走在马路上，坐在地铁里，独自呆着的时候，与朋友在一起的时候，任何时候，它都会在那儿兀自发着自己的声音，这是属于你的声音，身体的一部分，不用再担心流失。

大叔是如此无情又温柔地紧攥着他bastard的定位。
他打破了一切可以打破的rules和codes，只想把至亲的人推得越远越好。
即使Cuddy和Wilson宠着他，即使小鸭子们畏着敬着爱着恨着他。
事实是，大叔是万能的诊断医师，却不是万能的救世主。
他救了几千几万人，却救不了谎言戳破后那些碎成粉尘的心。
因为他自己的生活是这么screwed up。

去爱吧。
从Stacy到Cameron，从Amber到第六季里的德国女人， 从Cuddy到Wilson。
暧昧的小情愫勾勒了一个有血有肉的大叔。

他总说patients are idiots，他恨他们又痴迷于他们。
最后Stacy离开了。
大叔对着Cameron忽闪忽闪的大眼睛说，No。
Amber和大叔的暧昧与纠葛最后以Amber的去世告终。
德国女人说Goodbye,House.
只有Wilson和Cuddy是大叔的救命稻草。
而这些爱还是救不了神一样的HOUSE。

戒了vicodin的大叔试图改变,第六季的主线如此。
这般挣扎最后换得小受Wilson和前妻Sam的复合以及Cuddy和Lucas的engagement。
于是，很多人，连同我在内，在Baggage那一集都泪奔了。

去爱啊。
兜兜转转。不管你试图冰封或者温暖全世界。
你最终拖着一条废腿孑然一身。
孤独，这是大叔甩不掉的Baggage。

第六季的Finale叫Help Me。没记错的话。
当Cuddy最后破了容忍的底线对大叔吼着说她和Wilson都move on了的时候。
当大叔和要进行截肢的小妹内心剖白的时候。
失去的注定失去。 你的错误无法成为别人正确的标准。
一条腿或者一条命。

Help me。
眼睁睁地看见截肢后的小妹因为脂肪栓塞而离世。
Help me。
你不可能永远正确。作为一个医生，或者仅仅作为一个人。
这部剧有时候让人觉得生命重得无法承担。

只是有些沉默的声音。可以被听到。
有些无奈的自甘堕落。可以被救赎。

就在Cuddy温柔地说出I love you的时候。
Huddy恋给第六季画上了温暖人心的小句点。

去爱吧。
仿佛你从未受伤。

Cuddy: what's your plan?
House: first we take Berlin, then we circle around behind Poland and yell "surprise"!

另：这一集泪点有些低，尤其是最后，记得有一期访问里评论h/w为bromance，并且要在本季中大做文章，难道 暧昧=艾美？

今年4月26日，在豆瓣的House M.D.小组里，有个人发了个帖子，题目是：“北京的早晨，让我们来一颗维柯丁。”内容是：“北京，还有，不是北京的各位，在这个明媚的早晨，让我们集体服用一颗或一把维柯丁吧”。

这个帖子真没有营养，可自从我看到这个帖子的那天起，我就时常会产生一种“求维柯丁”的冲动。

我也经常想到房子叔，不知为何这个剧越播到后面，指责大叔脱离角色的观众就越多。大叔谈个恋爱，被骂；大叔和大婶上个床，被骂；大叔说几句不太刻薄的话，被骂。有人说，大叔怎么变乏味了？还有人说，这不是豪斯，豪斯怎么可能变温情呢？总而言之，似乎在群众们雪亮的眼睛里，大叔就必须是一只皱着眉、发着癫，跟一切都拧巴着，和周围所有人都扭打成一团的刺猬索尼克。

于是我不能理解了，因为我始终都觉得大叔是个何其正常的人啊，他会爱、会恨、会内疚、会捣乱，他既嚣张又闷骚，他不假装、不伪善、怕孤单、怕痛苦，他比一般人都完整很多，不过活在现实里，这么完整是不可以的，所以他吃了太多的维柯丁。

有一天我无聊地去百度百科了一下，“维柯丁”词条的最后一句是：美剧《豪斯医生》的主人公格里高利•豪斯就是维柯丁成瘾症患者。

如果维柯丁要找一个全球代言人的话，大叔恐怕要责无旁贷。

第六季开端，大叔因为吃维柯丁吃出了幻觉，被送进了青山绿水精神病医院。整整两集，那些熟悉的卡司们好似都放弃了大叔，让大叔在陌生的环境里一个人战斗、一个人挣扎、一个人丢盔弃甲、一个人铩羽而归，终于从“非暴力不合作分子”变成了“肯向大夫倾诉的模范病人”。期间，他耍花招骗医生，率领病人逃跑，谈了段没头没尾的恋爱，在才艺表演小剧场上和别人合唱rap，可折腾到最后，我很无奈地发现，即使我多么希望大叔把那些“拯救情结”过剩的无聊心理医生耍得片甲不留，但在一个没有维柯丁的世界里，大叔终究是要像沉默的大多数一样。没错，他是豪斯医生，但有时他也是要低头的。

每次看到大叔向自己不情愿的事情妥协的时候，我心里就特别难受，总觉得不是他妥协，而是我妥协。比如第一季里仗着自己给医院捐了点儿钱，就四处给大叔找茬的黑胖子大款；还有是第三季还是第四季里冻结了Wilson的账户，还把大叔整得很惨的警察；第五季Amber死后Wilson说要辞职，大叔很艰难地去道歉，结果Wilson还是搬空了办公室；以及当大叔对Cuddy动了小心思，Cuddy果断地说：不行。

那些时候我会想：House都没办法了，那就真的没有办法，House都低头了，我们更没有资格还仰着自己那自以为是坚守原则的脑袋。虽然最后，那些捣乱的人都纷纷退下，Wilson回来了，Cuddy还在第七季里和大叔缠绵了一段，但别人看来大叔变乏味变温情变狗血的这一过程，实际上是我们都讨厌但是我们又都无力扭转的向各自生活妥协的过程。我不希望大叔妥协，其实是我不希望自己妥协，但世上人人都说谎，只有维柯丁不说谎，所以大叔终究是要戒掉维柯丁，然后大叔和我们分别天人交战地告诉自己：这不是妥协，生活大概本该就是这个样子。

第6季里有一集，Taub和Foreman在医院的档案室里各嗑了两粒维柯丁，可他俩high起来的样子实在太普通了，和一般嗑药的人没啥区别，而他们的老板，已经戒掉维柯丁很久了。

不知道为什么，大叔磕了维柯丁后的样子好像一直没有那么high，他经常坐在灯光惨淡的地方谈谈钢琴愣愣神，或者从灯火通明的医院走进飘着雪花的夜里，每次看到这样的结尾，我总会想到陈奕迅唱他那个天杀的《黑夜不再来》：

“如果将街灯的光线代表真爱，
或者熄灯了会更发现你存在。

如果日落西山灯光普照麻木了，
蒙住这双眼令黑夜再来。

谁叫我这样活该缚起双手给你爱？
爱到两脚浸没在大海不懂再走开。

谁叫我要靠别人待薄才配？
熟悉的想讲再会，陌生的都很匹配，
难怪我永远怀念飞灰。”

据说House拍完第八季就会结束，不过我会一直记得他，在过去、现在、未来的许多个明媚或不明媚的早晨、上午、下午、晚上，在难免会沮丧、不安、疲劳、不知该如何是好，不知是否应该坚持的时候，我只想和大叔一起求一粒维柯丁，把白色药片抛向空中，等它落下的时候，我知道，人生总还是能high起来的。

   事实证明我不得不再次臣服在豪斯的编剧的脚下。
  太懂得如何戏弄观众，如何变化出招，从不重复。
  如果你还没看这第一集，你能想象到如下情节能在house中发生吗：House终于在智力游戏中败下阵来；House恋爱了，虽然短暂但非常真诚；House和他的躁狂症室友一起Rap，并最终倾情拥抱；House真的学乖了，而且事情没有到最后真相大白原来又是诡计——你甚至能看到他无比清澈的眼光……
  写到这里我突然明白，这就是一部电影了。所有的戏剧冲突完美解决，所有的矛盾感人得化解。脱离了小鸭子们、美女院长、疑难杂症以及电视剧思路，house完美的单飞了一把。前半部，可以看作是飞越疯人院的谐趣版，后半部，心灵捕手的余韵温情脉脉。
  毫无疑问House仍将回归。电视剧的变和不变的套路毋庸置疑：谁愿意看到一个不再耍宝，老实乖巧的House？我们其实何等难伺候，既希望不断的人物关系变化和新鲜冲突为一部系列剧制造连贯性和悬念，却又不能见得我们最喜闻乐见的人物标志性性格有丝毫改变。
  但至少这一集中，我们见识到了另一种可能，另一种光辉。Hugh Laurie的演技让人无比信服，实际上，House可能已经是电视史上人物性格最丰满的一个丰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