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浩导演在一次偶然间看到关于烂尾楼里住着许多吸毒者的新闻报道,于是开始接触这样的人群。后来,他的注意力集中在一个名叫阿龙的又入室行窃又吸毒贩毒的男人身上。至于,偷窃、吸毒、贩毒,这三者的前后顺序,可排列组合一下,有6种可能。片中没有交代。
将事实一一呈现,这是讲故事最高明的手段。而这种形态导致了纪录片总是别有深意。拍摄者周浩自己也成了纪录片的一部分。我很想问他,拍摄过程中,或者说,在与阿龙的接触与相处中,他最大的感触是什么。通过他对其他提问者的回答,也许可以提炼出答案。这也是该片的主题之一,否则英文名不会叫做Using。
虽然片中的人物是边缘化的、灰暗的,但是由于鲜活的真实赋予了他们立体感和存在感。他们有自己的生活哲学,“谁都不是傻子”。
在我看来,这部片子暴露的并不只有阿龙他们,更多的是暴露了导演自身。他说想拍纪录片的有十个人,而最后去拍的人只有两个,而最后把片子剪出来的人,只有一个,就是他自己。但关于主题关于想法,他不一定比那八九个人强。通过问答,他的直白令我欣赏。也许他也困惑,然后自我调适,也许他也迷茫,然后转动方向盘。漫漫人生路,谁不是这样反反复复不断否定不断修正呢?
如果是我,我想拍洗头妹的故事,洗头妹A和洗头妹B会不会因为发型师甲而争风吃醋,她们的业余消遣活动主要是什么,她们是否真的爱听理发店里放的通俗歌曲;我还想拍女博士的故事,也许她们和朋友聚餐唱K的时间多于泡图书馆写论文,也许她们爱猛男爱摇滚爱动漫,也许她们春天放风筝,夏天爱去海边游泳,秋天喜欢背包游,冬天则去泡温泉;我还想拍摆地摊的小贩们,他们从哪里来,又睡在哪里,每天有多少可观的利润,怎样与城管打游击战;我还想拍好多好多……但我属于那十分之八。
http://zlyng.blogbus.com/logs/40932313.html前两天一个摄影师朋友告诉我,他的一组专题在网上被广泛传播,他却高兴不起来。相反,他对拍摄对象有深深的愧疚,仿佛这是一种背叛,仿佛他利用了对方的真诚,又贩卖了对方的苦难。
类似问题苏珊·桑塔格早已批判过,用词之严厉发人深省,但对于个人如何应对这种状况却毫无帮助。无论纪录片、纪实摄影或者新闻报道,致力于记录真实并予以传播的工作者们,总会遇到同样的问题:我们是否真的在贩卖一种苦难并以此获得自己的盛名?
摄影师吕楠曾有震撼人心的作品《被人遗忘的人——中国精神病人生存状况》,他的做法是,认真了解每一个被摄者的生活,作品发表时标出每个人的名字与生存状况。于是影像不再仅仅是摄影师的作品,某种意义上也成为被摄者内心诉求的表达。
碰到这类话题时,我常常会想起纪录片导演周浩的作品《龙哥》。这是2007年的作品,但至今印象深刻。它细致又深刻地展现出拍摄者与被指摄者之间复杂的关系。片子的英文名更一针见血——using(利用)。
片中毫不避讳地将拍摄者也纳入其中,主角阿龙直接对着镜头后面的周浩讲话,周浩的声音都被收入,甚至有一次,周浩自己走到了镜头前。对于一个原教旨的新闻专业主义信奉者来说,这无异于看到新闻报道中出现“我”这个字眼一样,令人浑身不自在。然而,这些形式真的有这么重要么?导演隐形于镜头中就意味着他对整个过程毫无影响?用“记者”代替“我”就确实能做到真实客观?也许这之间的区别只在于,周浩和“我”更坦诚罢了。
形式只是引起思考的一小部分,更多的思考来自过程本身。阿龙是广东一个无业游民,与妻子阿俊住在烂尾楼里,吸毒、贩毒、入室行窃——说不清这几桩事情哪个是因哪个是果。周浩想拍摄这群人的生活状况,为了取得更多的信任与更长久的联系,他不得不一再满足阿龙借钱的要求,尽管他知道,这改变了阿龙的生活轨迹,违反了纪录片导演通常的职业守则,而阿龙拿到这些钱,也不过是继续买毒品;阿龙则一方面向摄像机展示亦真亦假的真实——有一次他从高墙上纵身跳下,跳之前扭头说:“我来给你一个完美的镜头。”——另一方面又不断向周浩求助,无论求钱还是求建议。“谁都不傻”,他们是这么说的。
然而很难说这就是赤裸裸的各取所求,这之间分明夹杂了奇特的友情。阿龙一再称周浩是自己唯一的朋友,周浩也判断不了自己对这对末路情侣的感情;他始终纠结在两种愿望之中:想要好的片子、好的结局,又希望能对他们的人生产生有益的影响。
在观影后的交流中,周浩坦诚说起当自己听说阿龙因贩毒被判死刑时,心里的感觉竟然是悲喜交加,既高兴片子有了完美的结局,又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已相识两三年的生命。
自从了解这些,我就知道我这辈子大概都做不了类似工作了。这其中有太多的道德悖论与选择难题,必定包含着预料不到的煎熬。拍摄过程中,周浩其实有机会跟阿龙去偷盗,甚至贩毒,可以把全过程拍下来,这对于记录者来说算是不小的诱惑,但,真的可以去吗?从法律、职业精神、道德底线、友情、人性等等方面考虑,会得出完全相反的答案。很难说界限在哪里,很难说什么才是正确。
然而记录者们必须说服自己这工作是有益的。将原本不为人知的苦难展示出来,或许对被拍摄对象个体并无助益,但可以让更多人了解事实的另一面,至于如何跨越个人心中的道德关卡,大概取决于你对整个工作的认同程度,以及是否采取一些具体的处理方法,比如,不要与被指摄者建立太深厚的情谊,以免互相伤心。尽管,这也很难。
在看完《龙哥》的一段时间内,我会时常暗自庆幸自己不是个毒瘾难挡的瘾君子,庆幸自己生活波澜不惊,没有生计上的忧愁。但随着脑海里对这部纪录片的不断消化和反刍,我毫不吃惊地发现我和龙哥本身没有区别。我们都在不断抵抗肉身的某些欲望,但总是败下阵来,心里明知斗争无果,却嘴上还要做个斗争的姿态。在生活上,龙哥无家无业,卖毒品还是小打小闹,他总想来个大手笔,赚个大钱,急功近利。我又何尝不是,写东西本是恬淡之事,却总梦想一日字字如原子弹,炸死前人辐射后者。龙哥最终因为自欺欺人和时运不济锒铛入狱,而我身处于曾摒弃的上班族生活中,在所谓的蛋疼梦想和蛋疼现实中挣扎。龙哥的女友一开始就不是死心塌地追随龙哥,龙哥也心知肚明,两人名为情侣实为落难鸳鸯。在龙哥的身上,有太多中国人的命运轨迹。片中养着几条小金鱼儿的“小上海”(似乎是叫这个外号儿),让注射针扎在腿上,抚摸着麻木的鼻子忘记了一切苦难和艰难。那些睡在地下旅店的人们,黑了灯便可以旁若无人的苟且。几百块钱难倒了英雄汉,龙哥拖着个病体怀揣砍刀去和人谈事,回到家却整日卧床让女友开口向“唯一的朋友”周浩借钱。我相信龙哥和我,和每一个清醒的人一样,他必然知道自己走在一条随时会被流弹射中的黑巷中。我们都在这条巷子里行走,吸毒者和非吸毒者甚至是国家领导人、特异功能者、全球首富都在这条巷子里。当你觉得自己和龙哥等人是两种人时,你距离流弹便不远了。人生来便毫不光鲜,在任何华美的外表下,都他妈是一腔腔相同的腐败内质。
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的纪录片,但我将它列入周浩导演作品里的前三。《大同》,《书记》都是有既定的目标,《差馆》,《高三》,拍的是固定场所里的众生像。唯独这部《龙哥》是居无定所的游荡记录,从南到西的大幅度转移,耗时近三年,时间上来说几乎到了断裂的边缘,完成得艰辛宝贵。
周导最初并没有打算拍单独某个人,天桥下的盲流和吸毒者是最初的关注点。七年后的导演采访里他说到,在一群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白粉仔”中,这个叫做“龙哥”的人显得非常出众。不但气色尚可,有一女人阿俊随身相伴,身上还有一股仗义疏财的侠气所在,有一定的江湖威信,像吸毒者的“贵族”。
2004年,周导时年35岁,龙哥比他小一岁,年龄相仿。龙哥不但自己吸毒,还顺便贩卖一点,一克粉分成32小包,中间掺和点乱七八糟的自己赚点差价。镜头前事无巨细的记录着关于这个世界的一切,和龙哥的坦然。这种坦然又夹杂着多少利益的成分在中,电影的英文名叫“Using”(利用)甚为精辟。记者和毒贩之间能做知心朋友吗?刚开始一定是一种互利互助的关系:导演希望能完成这个片子,龙哥希望能要点钱。
“谁也别当谁傻逼”,两人在互讽互勉中度过了数个春夏秋冬。传讯他入室偷窃被抓,当场吞了刀片以自保。看到连夜赶到的周浩,龙哥感动得落泪,口中吐血,观众不禁心中戚然。可事后阿俊却告知,那可能是一场演戏,十三岁就被劳改,江湖滚荡多年龙哥的演技浑然天成。很难去可怜还是可恨这样的人物,自私无责任的在荒蛮中求生,但他却又一种独特的邪魅狂狷,让身边的女人爱恨纠缠,跟着他挣扎沉沦,越陷越深。
谁知道这部电影的结局,吸毒贩毒的人没有明天,之前跟拍的人物最终只能横尸街头。周导努力想去拉阿龙一把,但只能看着他每一次回头,渐行渐远。当知道阿龙在云南贩毒被抓,一审判死刑的时候,他说“忍不住心中松了一口气”。这不可能是某个族群的终结,但可以为这个故事划上了句号。
周导在他很多部描写边缘人物的纪录片里,都会有意无意的插入旁人或者自己的一些看法。广场上饥肠辘辘的流浪汉,地上躺着被打得半死的小偷,医院里诈病者,天桥下奄奄一息白的粉仔,这些人可怜吗?他们大多会告诉你,“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而旁观者有鄙夷的,有怜悯的,另外大多数则保持了五味杂陈的沉默。
陶行知说过:“思想决定行动,行动养成习惯,习惯形成品质,品质决定命运。”龙哥比周围的人身份高那么一点,因为他始终保留一种道义。但他始终让习惯支配着自己,没钱就偷,偷了就吸,吸了再卖,中间没有一点可以转弯的痕迹。回老家找个普通的工作维持生计,又很难甘心。期待致富,逃离固有阶层不仅是贫民的梦想,也是中产阶级的焦虑。
用俯视的眼光去看待下一个阶层都是不公平的,纪录片用不带道德批判的角度去讲述了一个毒品和贫穷相关的故事,在国内纪录片中显得难得可贵。十几年过去了,导演与毒贩龙哥之间的奇特又真挚的关系保持至今,当中真实的情感让人动容。
《 龙哥 》 / 《 Using 》
中国 / 社会 / 纪录片 / 周浩 / 2007
By 現實主義飛行員
(轻微剧透)
讲一个身兼吸毒,贩毒,入室偷盗,江湖调解人等多重标签者的故事,编导摄影制作 周浩。
之前有一个契机做了一个社会话题的报告,期间采访到一个往来两岸三十多年的台湾商人,期间他说了这样一段话 “ 我是两岸通航之后最早来往大陆的那批人了,大概90世代到千禧左右那几年,我在大陆搭火车,印象尤其深的是应该在成都站和广州站吧,下车出站经常能见到三三两两的人非常着急的往外跑,但跑出站也就跑到车站外的垃圾桶旁边就蹲下来。当时年轻单纯不了解,后来才发现,当时你们大陆火车慢,这些人一路长时间毒瘾犯了,出站跑出去就躲在垃圾旁打针,他妈的,男人女人,有的还背个孩子,在垃圾堆里直接就脱了裤子打针。 ” 这部作品的主角,正是那个时代,也正是那个省份。
毒贩分很多种,金三角的苏沃、港式的门徒、南美的Escobar等等,而《龙哥》给了我们一个毫无滤镜的广州天桥底下绿化带里蹲着的边吸毒边贩毒的男人形象。曝光在现实世界里阿龙与他同样吸毒的女朋友,远远没有《门徒》里化了妆的港星所演的还稍显体面的样子。但憔悴苟且的阿龙在他的江湖里,仍然算个体面人: 当谈起另一个毒贩时,阿龙说“那时候我们在社会上是平起平坐的” 当之前介绍认识的几个朋友起争端时,他带了把借来的砍刀出门调解;当看着朋友吸完毒的狼狈样子,骂骂咧咧的从钱包里掏出几块钱叮嘱朋友要吃饭。
不少的时间里,是周浩和阿龙、阿俊(阿龙女朋友)一起说话或者听阿龙说话的片段,大段的对话,某种程度上,我们其实是通过这些对话来窥探到阿龙阿俊的人前人后,甚至还有一些更为隐秘的人性时刻。
在世界范围内任何一个纪录片课堂上,编导(导演/制作人)与被拍摄对象的关系、互动、权重都是讨论的重头内容,在这部作品里,周浩和阿龙的互动处理地非常直接和粗暴——直接的对话和对被拍摄者的生活进行一定程度干预和影响。直白点,就是记录了阿龙一次次当面吸毒贩毒戒毒和向自己(编导)诉苦借钱等等的过程,而本作的英文名 《Using 》(利用)这个词是在周浩和阿龙“智斗”过程中经常出现的台词,也同样一针见血的形容了这对摄影机前后的朋友。
这是一部有点糙的片子,看了好几遍。它讲一个人一辈子,这个人叫龙哥。龙哥吸毒、龙哥带着刀和别人谈事儿、龙哥偷东西、龙哥总是被警察找事儿、龙哥伤了一个女人的心、龙哥去贩毒。对很多在学校里边抠脚边撸啊撸的男屌丝们来说,龙哥的生活简直就像是一个侯孝贤式的男孩童话,对很多人西装笔挺挤着地铁早高峰的小白领来说,龙哥的生活又像是一个疯狂的石头一样的玩笑。大概只有跟他一样儿的人才懂得龙哥,有一次刚好和我一个吸毒的朋友说起龙哥,他说:“我一开始就知道他肯定去云南背货了”,我忘记我当时有没有问他为什么这么说,好在我现在明白了,大概那条路上的人,都这样。所以周浩导演说“这就是一个平凡吸毒者的一生。”
这个片子的英文名叫using,这感觉像是一种不太诚恳的忏悔。什么是利用?利用是借着拍龙哥的机会出个名?还是龙哥借被拍的机会骗点钱?整个社会都在匆忙的做着属于他们自己的network,而周浩或龙哥肯定不是第一个学会利用的人。比如雅各布里斯就有本书叫《how the other half lives》,他用自己的镜头像打猎一样的留下了那个时代的贫民窟,我很喜欢那本书。那本书大概是想说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大概不该用他们的想法去理解那些拥挤的 不那么干净的世界,因为在那你会看见永远补不起来的衣服,还有好像永远洗不干净的脸。那些脸不说话,他们就站在那、杵在那、等着你对他们的的生活说点什么,等着同情、理解、反思或者随便什么能在电视节目播出的事情,雅各布里斯把做点什么的任务交给了看到他照片的人。但是纪录片不一样,在我还没想好我应该对龙哥他们说点什么之前,他们先说话了。 片子里面有一个我觉得很蠢萌的人“小上海”,小上海偷了鞋子结果在街上卖鞋子的时候反而被人偷了几双,他懊悔嘟囔着,算着少了多少钱。他让他的金鱼保佑他多办点货,他糊里八涂的,他好像很可怜,但是看到他的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很想笑。他在我为他感到同情之前先让我笑了。 龙哥也在讲述他的故事,龙哥的妈妈死了,龙哥哭着说他是个好妈妈,龙哥的老板说他偶尔拖欠房租但是肯定交,虽然交房租的时候免不了带着点小偷小摸的事儿。
这个故事讲得非常简单,非常的碎,甚至拖沓。简单到它只是关于龙哥做了什么,他怎么想的。
利用就是一个非常简单的事情,生活也是。龙哥总算是没辜负他的名字,他的江湖地位还不错,办了货的时候还没忘了那些桥底下烂七八糟的人,因为他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关于“同病相怜”,最深刻的感受是《霸王别姬》里的一句台词儿,“都是下九流,谁瞧不起谁呢?”这种“同病相怜”和灌鸡汤的可怜不一样的东西是,龙哥有龙哥的事儿,别的人有别的人的事儿。同病相怜是龙哥看着别人能想起自己,同病相怜也是我看着龙哥能想起我自己。
一个普通吸毒者的一生、一个普通精神病人的一生、一个普通同性恋的一生、一个普通犯罪者的一生、一个普通性工作者的一生、一个普通农民工的一生。感觉可以拍出无数片子,无论这些片子是处于什么样的视角,大概拍多了会给人一种没什么大不了的感觉。套一句最近某个电影里的台词儿,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有点脏事儿,可能和别的人的那点脏事儿比起来,龙哥这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总是习惯于在看到某些人的时候下意识的说他们,他们这样他们那样,但是如果把每一个他们的故事都讲个遍,就能明白根本就没有他们,他们就是我们。
有时候有些人三五成群贼眉鼠眼的看着你,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有时候我们在人家背后说几句不痛不痒神神叨叨的不相干的闲话,人家看你一眼。偶尔有个人当着你的面正儿八经的说点什么,让你把那些“脏事儿”看看清楚,感觉挺好的。
看了好几遍之后,《龙哥》对我来说没什么特别能吸引眼球的了,毕竟不是大片。只是觉得名字可以改改,不如叫《龙哥 一个平凡人的一生》。
编剧:老天爷
看完觉得 阿龙每一句话都是假的
如果这个片子仅仅到呈现吸毒者的复杂性,那我觉得也就比较一般,但这部片子最大的机关在于,我们甚至不知道龙哥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复杂的:他蹲厕所的时候到底打针没有?他的吐血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一切都隐藏在拍摄者与被观察者之间的暧昧性里,有些答案可能永远也不会再有了——哪怕龙哥还活着,时不常还要给你打个电话。这是永远无法全知的所谓真实的世界。
纪录片导演和被拍摄者成为互相利用的两个人真的非常重要,更喜欢英文片名USING!!
性高潮可以使人感到极大的快感,但之后就会令人感到无尽的空虚,并尝试不断重复着曾经获得的极大快感,进而性上瘾。而毒品获得的快感是性高潮的几倍甚至10倍以上,可见毒品上瘾必然导致不归路。欲望才是人性的弱点啊。
也是一种生活方式,绝不回头的生活方式。
美国作家海明威评价荷兰纪录片导演伊文思:“这个人是在用命拍电影。”周浩亦如此。他在聊天中说到,当爬过那堵墙时,我手上都是血。”我问他:“不怕感染艾滋病吗?”他回答:“怕,运气好而已。”
“我给你一个完美的镜头”
来片子故事的发生地点已经有11年,被抢过包和手机,听到一些熟悉的地名还是觉得恐怖,因为这么多年过去了,城乡结合部的外貌还是那个样子,不知道底下藏着多少龙哥。中国人以家为单位,一旦离开家这个体系,个人就会容易走向崩溃。周浩很聪明,和龙哥互相配合尽力表演,最后出来的效果也很好。
12.25@瑞象馆(雾霾重,略) “不管好人坏人,都要有个接班人。” “不当演员真的可惜了。”“爱过。”“给你一个完美的镜头。” 演技剥落、终结。人与人之间利用、使用。心酸,或者并不。驾驭勉强,仍列周浩TOP3。尾字看到沈灏,有点唏嘘。
【词语放映周浩作品展】粗糙生猛而真实。导演将镜头对准广州边缘吸毒者。把他们从社会新闻中的种种标签符号还原为活生生的人。龙哥吸毒、贩毒、盗窃。伤了女人的心,说话也真假难辨。男人能看到龙哥的江湖仗义,女人能看到阿俊的委曲求全,电影工作者能看到导演与拍摄对象的高度介入、互相利用的关系。纪录片外,已入狱十年失去自由的龙哥能单线联系导演,导演却不能联系龙哥
看得我心惊肉跳,贾樟柯让我看到了城乡结合部,周浩让我看到了底层边缘小人物真实的游离生活,这比什么第六代关注边缘人物的影片强硬多了,周浩真的是有想和这个中国这个社会体制谈谈的姿态。
看到阿龙假模假样用相机问周浩换钱,真是又气又恨,人要堕落了真的是连自己都害怕
看了之后觉得龙哥其实一直在演,和导演之间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能拍到素材就是4星。
有很多元素非常熟悉,“不喜欢的拍摄(采访)对象”,被记录者伸手要钱,真话假话夹杂,深度介入对方生活……跟我至今没做出来的一个题很像。周浩本人对这种情感介入不太在乎,散场后追问了他几句,他建议说如果不舒服,就直接跟采访对象说。折磨也是工作的一部分,要么忍耐,要么放弃。……可谁又真想放弃呢。
虽然没有太强的故事性,但本片展现的吸毒者落魄、逼仄、毫无尊严的生存状态,还是让人触目惊心。导演在片中坚拒龙哥偷来的赃物、拒绝帮阿俊介绍三陪小姐工作的行为,也让我看到一位记者对职业伦理底线的坚守。
我觉得周浩一开始还是想真心帮助他们的,比如曾经建议送他们回大连,但后来发现无果,遂作罢。像龙哥这种真假不分的人我是真的hold不住,周浩可以。
吸毒的人嘴里沒一句实话,什么唯一的朋友 借钱的借口罢了。导演借他钱也只是为了能让龙哥继续配合拍摄。但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友谊,互相利用的成分更大。
周浩和徐童是华语纪录片里最适合做大侠的, 他们在社会的阴暗面里横冲直撞,粗粝的质感背后是细腻的豪情,他们的才华没办法用技术去考量,只能用性情去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