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安装高清版[一起看]电影APP
酝酿了很久,终于把这部怪房客看完,波兰斯基确实值得才华横溢这个词来形容,从自身的表演、镜头语言、悬疑的制造、场面调度再到影片的内涵,这部片子确实没有让人失望。这类心理惊悚的电影应该是希区柯克、大卫柯南伯格、大卫林奇、大卫芬奇、保罗范霍文等很多导演的最爱,不过希式的惊悚过于纯粹,柯南伯格与林奇又过于追求心理方面的扭曲探讨,芬奇与范霍文则长于拍类型化的影片,从这个方面来讲的话,波兰斯基的现实感似乎更强点。源于生活的惊悚远远大于电影本身的惊悚,现实的真相才是心理崩溃的根源,有那么一些人,长期在潮湿阴暗下生长,心理如水瓶般脆弱敏感,他们见不得也看不见阳光。 说回电影,罗曼波兰斯基饰演的塔尔可夫斯基在巴黎找寻住所,看好一间公寓后却被告知前任房客因不明原因跳楼自杀,而门房、房东、邻居也多多少少显现出出排外、狂妄、不友好,再与塔尔可夫斯基对比便立即能够看到这种反差,一方是强势、正统,一方是懦弱、逆来顺受(单纯且善良?),这样一对组合瞬间可以引出无数种剧情,这种情势下弱势一方势必改变,要么融合变成强势方的一部分,要么则鱼死网破反对压迫自杀成仁,按照一般戏剧冲突的安排来看,鱼死网破应该会是必然的剧情发展方向。既然导演已经在开头就给出了结果,那么就必须尽可能丰富过程,很显然波兰斯基很擅长做这件事。 在给出最基本的二元冲突后,影片开始介绍相关的人物与场景。首先是塔尔科夫斯基去看望前房客西蒙肖时认识了阿佳妮饰演斯特拉,年轻有魅力的斯特拉在失去友人的悲痛中与木纳善良的塔尔科夫斯基擦出了那么一丝火花,主角的爱情线也就此清晰化。其次,是主角的友情线,跟公司的一帮朋友开party到半夜,最终由于打扰邻居不欢而散,很显然,他与这群朋友的关系松松散散,甚至如同陌生人般了解相当有限。爱情与友情线外,公寓对面的餐厅也是多次出现的场景,老板与服务员并不欢迎他,这一关系对于主角的心理安全感起不到任何作用。孤独似乎是塔尔可夫斯基生活的全部,黑暗,无底。除此之外,西蒙周的追求者、若有若无的两个房客、西蒙肖的富二代友人似乎是整个电影里边屈指可数的积极人物,或许人们总是对陌生人的照顾与理解倍感亲切罢,但其实对塔尔可夫斯基一步步得滑入深渊起不到任何帮助作用。 那么再来看这一伙“凶恶的邻居们”,传统、顽固、排外、冷漠、自私似乎是电影专门给出的几个标签,严禁喧哗,阻止聚会,不能带女人回房,塔尔可夫斯基处处受到欺辱,而不明原因自杀的前房客、神秘的洞中牙齿、荒诞的厕所布局则更加推动了主角心理的异化。邻居的这一要求确实有过于苛刻之嫌,但导致这一结果的不光是邻居的冷漠与自私,也要归结于主角的懦弱与逆来顺受。 从最初在教堂里参加西蒙肖葬礼时,教父的一席诅咒魔鬼与黑暗的话让主角产生莫名的代入感,满头大汗仓皇逃脱,作为外来人的塔尔科夫斯基从一开始就难以找到自我。后来家中被盗准备报警,则被房东以维持公寓名望为由加以阻止。邻居从始至终的不间断骚扰与威胁,前任房客自杀的阴影,更是让敏感的主角不间断得思索我是谁、我来自哪里、我应该怎么做,顺应邻居接受恶魔?反抗自杀?来自于潜意识的反抗意识让他产生了反抗至死的意志,这一绝对化的意识转变甚至开始改变塔尔可夫斯基的主观意识,甚至反抗的主体也不是“我”,而是以前房客之名。最开始的意识转变并不明朗,神情恍惚的塔尔可夫斯基沿着蜿蜒的楼梯过道终于到达那间诡异的厕所,在厕所墙壁上看到前房客西蒙肖的埃及象形文字,而回头瞥向房间的时候竟然看到了自己,跌跌撞撞回到房间,再去看那间厕所的窗户,里边赫然出现了死去的西蒙肖,第二天起床也发现了自己脸上的浓妆以及昨夜穿过的长裙,主角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出现了自我意识的混乱与模糊:“我就是前房客,他们要杀死我”,到此,塔尔科夫斯基的主观意识也完全混乱,主动去购买假发、高跟鞋,穿上前房客的长裙。意识已经完全混乱的塔尔可夫斯基即便在情人斯特拉家中依然疑心四起,在路上遇到好心的警官、医生、老夫妇也已经完全无法扭转癫狂的意识。 经典的跳楼一幕则相当让人惊艳,从塔尔可夫斯基转到窗户,再到外景看戏一般的邻居们,镜头的调度与音乐的配合简直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然而高潮并未到此结束,Whatever doesn't kill you simply makes you stranger,初跳并没有死掉的塔尔可夫斯基在意识上变得更为怪异,房客们化为蛇精与恶魔咄咄逼人,主角的迫害狂想症甚至带来了身体机能上的进化,蹒跚爬上房间开始二跳。这样一种重复自杀的剧情设置充分表现出宿命论的悲观主义,现实对心理的扭曲也达到了难以挽回的地步。 这样一个充满悲剧色彩的剧情构思应该与波兰斯基早年遭受的诸多压迫与排挤有关,当然导演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也被美帝欺压,因此似乎可以将本片视为波兰斯基回忆往昔岁月压迫史与屈辱史的自传,但是其实在片中邻居的压迫与欺辱并无特别过激之处,塔尔可夫斯基自我意识的迷失在一定程度上导致了悲剧的产生,有那么一些人,长期在潮湿阴暗下生长,心理如水瓶般脆弱敏感,他们见不得也看不见阳光,为何会出现这样的角色,这是社会发展的必然产物吗,相信导演也在寻求答案。 I wondered how anyone could ever imagine unquiet slumbers for the sleepers in that quiet earth. ——Wuthering heights
原文地址:http://www.qh505.com/blog/post/5352.html
他终于从窗台上跳了下来,是第一次,也是第二次,是他自己,也是死去的西蒙娜——当“怪房客”以自残的方式完成痛苦的下坠,是一种为自我的逃避?还是一种为他人的表演?或者这个问题可以这样提问:他为什么要跳两次?
第一次跳楼之前,这个名叫托洛科夫斯基的男人锁上门,然后变身为一个女人,当他变成她,开窗时,看见所有房客都变成了观众,他们打开了窗户,他们鼓起了掌,他们保持着微笑,他们期待坠楼事件的发生——对自己有着好感的女孩斯黛拉也在其中,甚至她就像坐在某一个剧院的豪华包厢里,等待精彩的演出。那时,托洛科夫斯基就已经变成了那个已经跳楼的西蒙娜,他成为她,就必须完成一次已经发生的故事,当下坠的身体撞碎了刚刚修补好的玻璃棚子,那撞破的洞就是一次事件重演的证明。
但是,他没有真正变成她,或者,他没有在跳楼的行为中变成已经发生了故事她——西蒙娜是在跳楼之后被送往了医院,她全身被缠上了绷带,再无行动的能力。而托洛科夫斯基跳下之后,却只是受了伤,他还能够行动,所以当房客和房东佐伊靠近的时候,当他们想要帮他的时候,他非但拒绝他们的帮助,而且还不停地骂他们是杀人犯,而等到警察赶来时,他已经带着受伤的身体爬到了自己的楼层,而且再次从窗户中跳了下来,第二次下坠之后,他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全身缠着绷带,双腿已经不能行走,在病床上,他发出了像西蒙娜一样的叫喊——一样是痛苦,一样缺了一颗门牙,一样从张开的嘴巴里看见了无底的黑暗,但是,在那一刻,他并不是在重演西蒙娜的悲剧,而是以自我导演的方式将自己送入了命运的深渊里。
第一次从窗口跳下,是穿着了女人的衣服,这可以看成是西蒙娜跳楼一瞬的再现,而托洛科夫斯基眼前所看见的一切都是西蒙娜曾经看见的“众人”:他们在嘲笑,他们在引诱,他们在排挤,作为“被示众”的西蒙娜只能以如此决绝的方式表达自己的反抗,终于她在下坠之后失去了自由,而这种自由变成了对他人的报复,就像托洛科夫斯基对他们讲的那样:“他们想让我自杀,我就给他们看。”所以变身为西蒙娜,托洛科夫斯基完全是在理智中做出的选择,也就是他只是为了某种目的,化身为西蒙娜寻找这一种刺激。但是当他没有在第一次跳楼时变成西蒙娜,也就意味着自己的这个“自杀计划”失败,也意味着他们制造的阴谋破产,也就在这个意义上,他选择了第二次跳楼,虽然最后的结果和西蒙娜的遭遇一模一样,他已经完成了自杀计划,但是很明显,第二次跳楼的时候,他已经回到了托洛科夫斯基这个身份,但是同样的结局已经让他无法成为自己,他反而成为西蒙娜的影子。
第一次是暗示,第二次是实践,无论如何,西蒙娜都是一种影子,托洛科夫斯基就是奔着这个影子去的,但是当用两次跳楼的方式完成这个计划,本身的反抗也罢,逃避也好,其实早就变味了:他眼中的他人是杀人犯,是诱惑者,是将他从正常生活推向深渊的人,但实际上他们却为了帮他,为了送他去医院,为了避免悲剧的重演——当两个世界以如此巨大的反差出现,托洛科夫斯基是不是陷入到了自我的迷狂中?他所作的一切是不是一种内心的谵妄?
托洛科夫斯基在第一次坠楼之后,双腿几乎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他再次爬上楼,无疑是一个匪夷所思的事情,甚至可能只是托洛科夫斯基自我的幻想而已——他根本没有能力完成第二跳,只是幻想着自己要完成这个自杀计划,和他所看见的那些“杀人犯”一样,他只不过是陷入到无法自拔的迷乱中,而这个时候,他也不再是西蒙娜,也就是说,不是他人制造了这一悲剧,而是自我制造了这一事件,在一种主动失去自我的身份认同中变成了“他人”。
无疑,这才是最可怕的。但是很明显,罗曼·波兰斯基在强调托洛科夫斯基的自我异化时,明显在引导观众是“他人”制造了这一悲剧,从而将个人的问题变成了社会问题。从托洛科夫斯基租住在这一公寓开始,他似乎就受到了某种排挤,他似乎就缺少一种身份认同,但是这种排挤和异化只是一种社会的常态而已,根本无法成为制造悲剧的诱因。起初托洛科夫斯基租住这间公寓的时候,房东佐伊对他的要求是:要安静,不要吵闹,并且不允许带女孩同住。这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而托洛科夫斯基也同意了这些条件,并且以“我没有女朋友”的生活状态回答了佐伊的疑问。而在租住期间,他的确是遵守着这个约定,只不过那晚邀请同事来庆祝自己搬进新公寓,才导致了矛盾的出现,而随着矛盾的升级,托洛科夫斯基开始把所有人都当成了敌人。
同事庆祝制造了吵闹声,而且一直持续到凌晨,这自然是违背了整座公寓的约定,当邻居敲开了托洛科夫斯基的门,对他说不能不忽视别人休息的权利,这也无可厚非,但是关键的矛盾出现在同事的态度上,他们认为这剥夺了自己的权利,并声称要报复他们,而托洛科夫斯基去同事家的时候,当音乐声开得很大,有邻居来敲门劝他们小声点,同事却霸气地回应:“别剥夺我听音乐的权利。”邻居只好无奈离开。同事告诉托洛科夫斯基的是,必须强化自我,不能和他人妥协,这似乎让托洛科夫斯基找到了一种自我认同的方式,但是有一天在办公室的报纸上却看到有人因为晚上吵着了邻居而被杀害的新闻,这无疑又刺激了托克洛夫斯基。
实际上,无论是自己在庆祝时被邻居警告,还是同事强调自我权利的行为,或者是报纸上因为吵了别人而被杀的消息,在托洛科夫斯基那里都变得敏感,而这种敏感强化了他的矛盾性,所以种种的内心冲突都是在自我暗示中完成的——不管是肯定还是否定,托洛科夫斯基在自我暗示中把自己当成了他人。所以公寓里那些正常的规定,在他看来都变成了阴谋,甚至衍生到了这个社会的规则。当托洛科夫斯基的公寓被盗,他想去报警,佐伊劝说他不要报警,因为这会影响到公寓的信誉度;当邻居母亲带着残疾的女儿告诉他,是别的人制造了吵闹声而不是自己,希望得到他的支持,托洛科夫斯基就认为他们是受害者;当迪亚兹夫人拿着几乎所有房客的要求,要他也签名针对制造噪音的人时,他以为是针对残疾母女,所以拒绝签名,从而有一种被孤立的感觉——如此种种,其实邻居的所做所为根本没有针对他,他们只不过想要维持一种安静的状态,而且不管是谁,也都没有出格的要求,所以在这个公寓里,他人都没有成为托洛科夫斯基异化的诱因。
当不存在外在的诱因,唯一让自己走向这条悲剧之路的只有内在的诱因。托洛科夫斯基的自我认同感是脆弱的,这一个波兰名字本身就带有太多的暗示,他在佐伊那里强调自己是一个法国公民,在警察局里也再三强调自己是法国人,“波兰,那是个贫穷的国家。”警察说起这句话的时候是无意,但是对于托洛科夫斯基来说,似乎就是一种揭露伤疤的行为,而且自我暗示越来越强,独居在公寓里,被邻居怀疑,似乎都成为他开始逃避的原因,越是自我暗示,越是感觉自己被孤立,所以托洛科夫斯基把他人对立在自己世界之外,他的所有行为都走向了自我异化。
斯黛拉无疑是一个重要因素。他是在去医院看望受伤的西蒙娜时认识斯黛拉的,在看电影时,他们暧昧过,甚至托洛科夫斯基也将手伸向了她的胸部,但是被后座的男人看见,使得这一暧昧被终止,这无疑像是性压抑一般,在托洛科夫斯基那里蔓延开来,当他们再次相遇,对他有好感的丝黛拉建议去他那里的时候,他找借口拒绝了,而当他那次喝多了去了斯黛拉公寓的时候,这种性压抑似乎再也无法恢复到常态,甚至斯黛拉脱去了他的裤子之后,他依然在想着和西蒙娜坠楼有关的事:“如果把我的胳膊砍下来,那就是我和我的胳膊分离了;如果把我的胃和肾挖出来,就是我的身体和内脏分离了;如果把我的脑袋砍下来,那么是我和我的身体分离了 还是我和我的脑袋分离了?”
我和我的身体分离了,是我代表我自己,还是我的身体代表我自己?托克洛夫斯基的这一自我呓语是陷入分裂的一个标志,似乎身体不再受自我的控制,当然也无法完成爱这个简单的行为,也就是在这一夜之后,斯黛拉先出门之后的门铃响起,托克洛夫斯基通过猫眼看见了门外的陌生人,他开始了可怕的谵妄表现:“你们都是一伙的,你这个婊子!”所以他将斯黛拉房间里的一切弄得狼藉一片,并逃离了现场,而逃离了现场意味着他真正逃离了自我,他必须在一种自我封闭的世界里才能找到存在感,才能在自我异化的世界里去除被怀疑的自我。
先前跳楼的西蒙娜无疑变成了托洛科夫斯基自我异化的象征物,他所居住的房间留着西蒙娜太多的影子,衣柜里的女性裙子,箱子里的指甲油和内衣,墙洞里的那颗牙齿,以及窗台外面的那个因跳楼破碎的棚子,这一切都在不断强化托洛科夫斯基的隔阂感,而房间里不同位置的镜子,更是制造了无处不在的镜像,当托洛科夫斯基无法处理和邻居的关系,他便越来越逃避到内心世界来,越来越在西蒙娜的世界里得到自我认同。其实,西蒙娜的跳楼和托洛科夫斯基的行为有着某种一致性,不管是墙洞里的牙齿,还是她曾经的考古学兴趣,或者别人寄来关于古埃及法老的明信片,都证明西蒙娜曾经活在一个封闭的世界里,甚至,她像极了和现代社会隔绝的木乃伊——最后跳楼之后在医院里被缠上了绷带,就是一个木乃伊。
所以,在这样一种镜像世界里,托洛科夫斯基似乎只有变身为西蒙娜,才能舍弃自我的分裂性格,所以他开始和西蒙娜一样爱喝咖啡,一样爱抽万宝路的烟,然后穿着她的裙子,涂上她的指甲油,甚至主动买来了假发,还自我欣赏:“真漂亮,宛如女神。”一种逃避,变成了一种异化,在愈演愈烈的自我异化中,他活在谵妄的世界里:幻觉出现在他进入厕所的那一瞬间,他似乎看见了对自己敌意的迪亚兹夫人,然后用手扼住了自己的喉咙,把自己当成敌人,或者让自己感受痛苦,这是一种明显的分裂;而第二次出现幻觉也是在厕所里,他走进去隔着玻璃看见对面自己的房间,却看见了自己站在窗口看着自己——自己看见自己,必定有一个是他人,他人在看,自我就被对象化了,就像在斯黛拉那里说的,“我和我的身体分离了 还是我和我的脑袋分离了?”
本是一体的,却变成了两个人,于是,一个是西蒙娜的身体,一个是托洛科夫斯基的意识,一个在镜子里,一个在镜子外,一个在窗户前,一个在对面厕所里——分裂无处不在,异化无处不在,所以斯黛拉是婊子,所以房客是杀人犯,所以一切的他人都是敌人,“他们要杀了我,逼我自杀。”不是他们要托洛科夫斯基变成西蒙娜,重蹈跳楼的悲剧,而是托洛科夫斯基一定要自己变身为西蒙娜,才能在嘲讽、排挤、异化中成为另一个自己,才能获得真正的存在感。
只是可惜,斯黛拉的爱对于他只是一种误解,甚至最后这一条线索悬置在那里;只是可惜,罗曼·波兰斯基强化了社会对人的异化,而弱化了托洛科夫斯基的个人病态;只是可惜,在缺少了内因的裂变中,跳楼的悲剧更像是一种被安排好的演出:第一次没有成功,没有成为真正的西蒙娜,就来第二次奋不顾身向社会报复的行动,而当全身缠着绷带像极了西蒙娜的时候,悲剧也只是一个人的悲剧,它在重复,却始终不是社会的共同病症——就像片名一样,怪异的不是社会,它只是“怪房客”的自我演绎。
还记得男主在教堂里参加葬礼的那段戏吗,他看到了那个在电影院摸她大腿的女人,他想接近她。但是这里是教堂,牧师正在祷告,淫欲的罪孽是不允许的。注意牧师说的话,大概是死后人的身体腐烂,被蛆虫咬食。而这时男主抬头看到的耶稣圣像是腐烂的,嘴唇被驱虫咬食,五脏六腑都漏出来。但是你看前一个镜头或者后面的镜头,圣像明明是完好的。这里要说一个宗教观念,就是人本来是不会死的,因为犯了罪,受到诅咒,使得人永远不能摆脱肉体的死亡,除非借着主耶稣基督真诚地忏悔自己的罪才能得救。而这里男主显然受到了淫欲的蛊惑,因此他看圣像时看到的是“死”。其实整个片子讲的就是这个:男主受到蠱动明明想去做一些事,可是现实的条件或者他心中的所谓道德要求他不要这样去做。结果就是他彻底精神分裂了。 刚看完可能觉得男主的转变有点突兀,其实从一开始这个分裂的种子就被种下了。我们来梳理一下他是怎么一步步走向分裂的。 首先他租住这个房子时就是“错的”。因为这个房子的前一个租客跳楼了,但是还没有死。如果那人不死他是租不到这个房子的,因此他希望那人死。他甚至用这个条件和房东讨价还价。他去看望那个租客,本来是想看她会不会死,结果却发现她是那么凄惨。然后她就真的死了,他可能良心上觉得过不去。然后还看到她男朋友,心里就更过不去了。 然后就是他的朋友们,一群肆无忌惮的玩耍的人。可能这是他以前的生活的常态,周六不上班,周五晚上娱乐一下也没什么。可是这种行为在这个新环境里是不被接受的。以至于他去朋友家做客,他看到朋友们可以大声放音乐,跳舞,性开放,完全不用考虑邻居的问题。朋友们给他的这种直观感受,使他越来越对自己的环境产生逆反心理。 他为什么会看到厕所有人长期站立呢?其实那是他的幻觉。有没有发现,他从窗外看到的邻居的窗户上边或者周围都花纹,窗户是长方形或者椭圆形,厕所的灯光是昏黄的,厕所里的人都面色庄严,一动不动,就好像宗教壁画一样。没错,这就是他对这栋楼的直观感受。这栋楼的环境太“正”了,门口都有圣像,刚落下的垃圾瞬间会被收拾掉,十点以后要换拖鞋走路。正是这种非常庄严非常规矩又非常压抑的环境,与男主的那些叛逆想法形成鲜明的反差。 也许有人会觉得那个满脸横肉的女人动不动把人赶出去是很可恶的做法,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也许她说的是真的,那个要被赶出去的女人也许真的是半夜起来洗衣服,她有一个儿子,而不是女儿,她让她的儿子假扮成女孩儿,还假扮成残疾,来博得他的同情。结果那个女人要报复所有人在他们门口撒脏东西时,他又害怕了,他怕邻居都以为是他干的,他赶紧在自己门口也撒了点。 他在厕所的墙壁上看到埃及文字,那些就是之前死的那个租客写的,她和她男朋友都对埃及文化有研究。可能也正是这个原因她被邻居们孤立走上自杀的道路,她叛逆的性格受不了这种规矩的生活。 而男主开始摇摆不定,他同情别人,但他又不信任他同情的对象。他的房间被盗了,甚至不能报警。他接收来自各方的观念,但是无法协调它们。他醉酒时说的那段肢体分离了还是不是身体的话,就暗示他被这些观念弄的已经失去自我了。最终,他也就精神分裂,产生幻觉。他之所以会变成之前那个女租客的样子,可能是他对于她的愧疚,也可能是他想效法她的叛逆,因为他说他要对抗这一切。男主之前说话都是文质彬彬的,变成女人后变得很乖戾。 而当他自杀时,他的邻居们表现的好像都不是自己的错。的确不是他们的错,而男主也早已不能承受观念上的分裂,看他们都成了魔鬼。
我最近几年可能只买深颜色跟白色的衣服。
抽烟之后身体变差了,我要是个男的肯定就萎了,症状有一些:一运动就恶心、身上湿疹过了五六年又犯了、免疫力变差了。总而言之身上有腐烂的地方是我不能接受的,五脏六腑还不知道脏到了真么状态呢,有一天真想把他们都拉出来捏在手里把头探进去仔细瞧瞧,干干净净才要放心。也不知道三个家里的虫子是不是闻到了血液里发酵的味道,想过来加入这片垃圾堆里的圣餐。反正今晚也要想好久睡不着,明天清晨在梦里跑跑步吧。
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状态的呢? 罗兰的是从看到自己的舌头根部那根神经开始,而我好像开始于跟朋友第一次见面,大一第一次上课的时候。她太纵容我了,当时的我像是她手里的癞蛤蟆,我把自己的丑陋、无知、冷漠和畏缩全都毫无保留的展现出来,丝毫意识不到当时的自己几乎像是被魔鬼附了体。
后来有个每天陪着的朋友走了,我自己一个人留在那个大圈子里。在酒吧破裂的那天晚上可能是我永远忘不了的一个晚上,人性在20岁的时候能下流到什么程度,19岁的我可能怎么也猜不到的吧。后来对人的戒备心就提高了很多,也不知道到底谁是可以信任的,很多时候周五三个人就去那个外国人多、没烟味儿的酒吧,喝不好喝的酒,然后睡几个小时的觉。后来很重要的一个项目都给搁置了,而这种生活方式只是来自心底的一个声音,你们怎么能那么确定,勇敢就是有用的,你们怎么就能那么坚信的去走上那条路,相信爱,相信或者不相信或者快乐。
我知道我最近好像不太对劲,半年了,这种不对劲发展的程度自己的头脑认识的最清楚。但是与此同时我也知道,自己正在试着去爱,变得越来越干净,试图用尽全力摆脱幻觉,离魔鬼越来越远。
怀疑、恐惧、压迫,波兰斯基一直在通过各种方式表达他对这个世界的看法,对人性的质疑。他眼中的世界从不是美的,是繁复的,冰冷的,令人不舒服的。正如欠缺了希望的绝望是不完美的。他的方式不是令我喜欢的。
自己吓自己。波兰斯基的暗黑功力不错,暗示外来移民者和法国社会的格格不入和自身焦虑。就是阿佳妮戏份少了些没有物尽其用。《春的森林》金发萝莉伊娃爱洛尼斯科也客串了一下。
波兰斯基的独角戏,阿佳妮成了可有可无的花瓶。手法沉稳老练,但剧情不够抓人,使主人公趋于崩溃的成因展现的力度不够。
不能和圣婴挨着看
波兰斯基早期心理惊悚佳作之一,展现一个外地人在邻居的冷漠猜忌和排挤之中走向疯狂的过程。波兰斯基近乎本色出演,而阿佳妮是怎么打扮都美艳无比。配乐和布景都极度压抑冰冷,开篇公寓综览和结尾舞台化长镜头惊为天人,篮球变人头,墙洞牙齿,厕所与木乃伊,异装与受害妄想,纸板化的椅子。(9.0/10)
究竟是谁怪,这是个问题。不合时宜的友善,非逻辑的谜团,性别的倒错,现代生活的扭曲与乖张,被模糊掉的正常性。他人即地狱。超现实的,对建筑的两次细致环顾,天井内的舞台与观众,梦魇,成为失去面目的一声尖叫。波兰斯基自己来得太合适了,阿佳妮即使这样也是美。
8/10。在此类通过心理病人展现异象符号的片子里还算新颖,摄影和场面调度等方面仍属上乘。剧本极好,前半段平淡无趣缺乏张力,后半段才在对面前层层铺设的揭示中把气氛营造提升几个档次,波兰斯基的作品大抵如此。男主角装成女人的变奏过渡唐突得很,但是人头皮球一幕已成为经典。
看了几篇解读,才勉强理解电影是什么意思。真实的受排挤,到受迫害妄想。但是从今天看来这些理由有点说不过去,自然也无法理解。跟现代中国硬盘相比,在法国的波兰人过得简直太好了,如果这点事就被逼自杀,那北京人口能少一半。
《怪房客》的怪异是来自于人的心里,来自于我们对周遭的不确定和不安定性,来自于我们对人的设防和被设防影片的结局,那一声喊叫,就是惊恐和对人性疑问的总爆发。我们因为他人的对应而确定自我的存在,可是因为他人的目光,我们又能保持多少的自己?
那啥 这不就是用神经病的方式讲了一个神经病患者的故事么?毫无信服力好不好 难怪当年口碑票房双败 优点不是全没有 惊悚感营造得还行 波兰斯基自己演得好猥琐好像个GUY 邋遢古怪放荡的20岁的阿佳妮依然是个女神啊
一会法语一会英语结果导致怎么调都会出现令人头痛的配音情形;阿佳妮的眼睛居然完全被眼镜和眼影遮住了,结果真像个风尘女的样子;最后十分钟太强大了,缺陷还是前面几处看似要展开的情节很遗憾没有下文;这个公寓匿名投诉、投票赶人的情节我之前究竟是在哪看过???
阿佳妮!~!~~~
因为被社会斥拒而产生的恐惧,不仅仅来自外部,也出于一种小心翼翼的自我调适,你以为你一个低劣品、外来者变得更讨人喜欢、更低人一等就能融入环境吗?结局只能是丢失了自我,被影子吞噬。
神秘男子遭遇极品住户,鬼屋公寓接连发生惊奇一幕。是奇葩邻居故意刁难,还是异装男子故能玄虚,请看波兰斯基时间,真相只有一个。
重看。强力聚焦有效达成认同,整体处于悬念中,但进展里发生了不当分裂:一是故事未失其现实性,而客观因素不足以导致最终悲剧,则肇因仍归咎于主观,批判未展开;二是认同基于主体,但主体自我分裂妨碍了更进一步的移情,这在内部形成不当反讽,主体自身处于被反讽位置,悬念被解构,张力就丢失了
吸取可可的后窗是邻居即犯罪,波兰司机的后窗是邻居即地狱
边缘疏离,看客心理,被窥视着的逼仄空间,凝滞而生的幻象与疯狂。阿佳妮风华绝代但未参与实质剧情,波兰斯基的局促自卑下隐隐蕴含着爆发力。剧作不算出色的一个,运镜却依旧耐人寻味。
身份认同来自外来人的恐惧、猜测与邻居的刻薄。幻想中,男主感到邻居在设计害他,他同情的女人被抓住(面具与残疾),牙被拔出,想要的烟拿不到,头被踢到天上,厕所矗立的人(信念)消失(漆黑、而后变成西蒙周)。他只有蜷缩进西蒙周的体内,在众人掌声中纵身一跃。阿佳妮的良性引导收到污染。轮回
还能期待波兰斯基拍什么,何况他还是主演(其实我好生气,阿佳妮在片中故意自毁形象嘛,还要跟波兰斯基谈情说爱,要命!)
外来户小职员在巴黎被看低的苦恼经历,波兰斯基喜剧演技真心不错,女装瞎眼。不强调叙事所以没有深虐深疯的爽。两层眼睛的梗原来出自这里。我和我的头or我和我的身体这个问题超级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