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在马里昂巴德》是导演阿伦雷乃(ALAIN RESNAIS)观念中的作品,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作为观众,无法在实践中去体验和感受影片的情感氛围,它以想像时空作为创作背景,我们难以断定影片中叙述的事情是否真实存在,也许有过,也许从未发生,它并非发生在镜头底下,而仅仅是导演印象的产物,这颠覆了光影在传统电影美学中的形象和地位,镜头也许不止于纪录的功能,它甚至可以呈现幻想中的视觉产物,而《去年在马里昂巴德》正是以迷宫式的空间,迷一样的时光流逝,迷一般神秘的事件和话语,主要以非物质的视觉形式探讨精神领域的,纯粹心灵上的感悟。在我看来,这是一部推崇情感,轻视理性的影片。法国新浪潮左岸派的导演们受超现实主义影响较深,创作者们汲取文学中的自由意向,往往在虚幻的意识与真切的现实之间纠缠不清,《去年在马里昂巴德》即为其中的典型。这部影片的编剧是法国著名作家阿兰罗布葛里耶(ALAIN BOBBE GRILLET),他认为镜头比起文字更能描绘人的复杂多变的内心活动,更适合时空的跳动,更适合现实幻觉的交错。这个观点和导演阿伦雷乃一拍即合,导演在他第一部剧情长篇《广岛之恋》(HIROSHIMA MON AMOUR)中即强烈地表现了他对角色内心世界的迷恋。那么镜头纪录人的内心凭借的是什么元素呢?我们从角色的对话中基本上掌握了一个故事(STORY),通过对这个故事的描述,带出种种可供揣摩的成分,不妨把台词(WORDS)作为切入点。
叙述者的独白表明影片采用的是第一人称,然而叙述者就是故事中的人物吗?也许是,也许不是,多处闪现的独白有的是来自角色本人的主观声音(SUBJECTIVE SOUND),有些却是听起来毫无干连的画外旁白(VOICE OVER NARRATIVE),两者不完全重合,这种间隔造成多重叙述主体的假象,影片首先在叙事角度就拉上了一层朦胧的或然性,我们难以确认第一人称的叙述者是否在讲述他本人的故事,故事本身是模糊的,叙述者的身份同样模糊,事实上连故事发生的地点都模糊不堪,去年他们遇见的地点一定就在马里昂巴德吗?也许是,也许不是,“也许它发生在弗德里克斯巴,发生在卡尔斯塔特”。正是这种不确定、无定型的艺术效果,将导演关注人类思维的旨趣表露得详实无遗。
台词占了影片绝大部分的篇幅,这些台词可以归纳为交谈的部分和角色的内心独白部分,从男人对女人的侵略式交谈语言中浮现出一个迷一样的故事,这名男子是不是真的在一年前在旅馆里遇见过这名女子?这个故事是在语言里诞生的,它跳不出人的意识和心理活动的约束,它只能在虚构的环境里面合乎逻辑,语言无法确立这个故事,语言无法创造存在的事实,一系列对当时情景的描绘可以是试探,可以是诱导,可以是心理布局,也可以是语言催眼,甚至可以是一种精神强迫,女人在这种语言的强制入侵之下焦躁恍惚,迷失在语言创造的迷宫里。导演有意识地强调语言世界的虚无和不可捉摸的欺骗性,他处理的不仅是对话中的回忆,他还处理了语言的特征,处理了语言在影片结构中的位置,不得不承认,整部电影已经被导演打造成一做华丽迷离的语言迷宫,如同故事发生地所在的那座精雕细琢的旅馆,我们难以在语言的迷宫中找到破解影片玄机的出口,正因为语言表述的一切可能都是虚幻的。如同旅馆外面的那座奇异的花园,我们难以知道旅馆是否有出口通往这座花园,花园也许就是想像的产物,因为它总是出现在角色的叙述中,它或许只是一座抽象的花园。
通常台词是当前画面里的台词,这种传统格式被这部影片打破了,语言和画面不相匹配而突兀地分离开来,大部分交谈的内容相映衬的是回忆中的画面,确切的说那还不一定是回忆,也许仅是虚构。在语言的空间里,虚构的情节是可以天马行空的,关于他们去年相遇时的场景不停变换,叙述者叙述的却仍然是同一处场景,他可以任意建立和打破回忆里或虚构情节中的事态,但听者却接受叙述者叙述的情节,在自己的思维中构造一个标准雏形,这个雏形相对是稳定的,在叙述者的语言下不断填充完善,这是一个不断接近真实的过程。一方捏造回忆或者擅自虚构,另一方凭借外来的那些不确定的信息不断追求真实,这里头的虚幻与真实充满了变数,真假难分。从神情和态度来看,作为叙述者的男人是真诚的,而在怀疑与相信之间摇摆的女主角显得飘忽而缺乏真实感,但在他们之间想象出来的关系中,在他们的情感互动中,女主角的神态、性情都异常真实起来,她活像一个脱胎于虚拟世界的真实产物,可以看出,导演完全抽调了虚拟世界与现实世界的界限,而在语言环境里作意识上的表达。
这时我们可以说这部影片的叙事载体更多的体现在语言上,这与传统电影创作理念是不相符的,旧的观念要求电影与戏剧保持严密的联系,电影应该与戏剧一样有明确的贯彻始终的剧情。而这部影片中戏剧性电影元素的缺失造成了它在结构上的晦涩,基本上看不到戏剧性的镜语,削弱了镜语在讲故事上的作用,镜头的叙述功能变成了镜头的呓语状态,镜头表达的不是事件的发生顺序,而是角色的内心世界,它没有遵循蒙太奇的叙述规律,而是一种着了魔般的声影蒙太奇,它让镜头在真实与虚幻之间来回游荡,这种现实与回忆交错重叠的技术效果,在形式上确实与让吕克戈达尔(JEAN LUCGODARD)那狂乱的跳接(JUMP CUT)手法有相似之处,它们不服务于一个完整的故事,它们甚至破坏一个完整的故事。
“我们不会改变过去”,影片中反复出现的台词,而我们看到的故事(如果说有故事的话)恰恰是片中的男人企图篡改女人的过去,按传统线形叙事模式(LINEAR STRUCTURE)的话必然会陷入形式上的困境。影片打破叙事结构的僵局,饶有兴趣地用大量闪回及虚实难辨的镜像填充结构上的叙事过去(NARRATIVE PAST),吸引人的是,这里的闪回(FLASHBACK)并不能确定就是记忆中当时情景的呈现,它也许是虚构的,既然是虚构的话,就也许与叙事时的时间点重合,它也可能是叙事当时(NARRATIVE PRESENT),这种复杂、多重的叙事模式极大丰富了电影技巧,导演阿伦雷乃的价值更多体现在这一点上。
不仅仅是迷幻的文学语言和精彩的叙事结构,对时间概念的迷恋,现实与回忆的交错,封闭的内景与活跃的内心世界,雕塑般冷静的人物形象与暗潮般汹涌的思想情感,看起来矛盾的元素,却是阿伦雷乃最清晰的气质。
我们从未想使本片妥协于什么明确的意义,我们永远希望它带着点暧昧,我不明白为什么现实中复杂的事物到了银幕上就清晰起来了。——阿伦雷乃
“你从来不像是在等我,但是我们总是碰头,在每一个转弯处,每一个矮树丛里,每一座雕像的脚下,每一座喷泉的池边,看起来仿佛,整个花园中,只剩下了你和我。我们偶尔说说话,讨论雕像的名字,树丛的形状,喷泉的水滴,天空的色彩,或者我们什么也不说。但你总保持一定距离,仿佛有一道门槛在你我之间,通往某处黑暗陌生的地方。”这段台词终于让我明白了诗电影的含义。除男女主人公以外的人物不是定格就是无声或者虚化,仿佛他们都只是男女主人公的背景,也映衬了那段台词中“只剩下了你和我”的感觉。有时候我又觉得这部电影像极了一出现代舞剧,人物的肢体动作充满了表现的张力。
镜头的快速切换,现实 记忆 想象 梦境的交错,用来表达男女主人公复杂的感情和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最恰当不过,特别是女主人公的矛盾 犹豫不决 惶恐 逃避,面对严肃木讷的丈夫和热烈痴情的情人无法抉择。男主害怕女主受到丈夫的伤害,几次可怕的想象,在影片中都用超现实的手法表现的很好。管风琴的配乐也为影片增加很多悬疑色彩。
影片的结局有些超出我的预料,但也不错,说明女主丈夫还是很爱她的,这让我想到了费里尼的大路,女主不同的选择造就了不同结局,也许忠于自我的感觉才是最好的。
實不相瞞,我難以抗拒穿上晚禮服、連衣裙和高跟鞋等衣飾的女子;看了幾幀《去年在馬倫巴》的劇照後,就立下決心,怎也要進影院看一回,過過看華麗女子的癮。2005年8月逢電影節目辦事處辦了Alain Resnais回顧展,片目有此大片,不妨盡早觀看。
電影看過了,晚禮服、連衣裙、高跟鞋和羽毛睡袍穿在女主角身上自是好看,穿脫鞋子的美麗轉移式的確誘人,亦再次旁觀了歐風雕欄玉砌下中上階層男女的浮華閒適生活。當下香港的豪宅廣告,或一句歌詞分成三個鏡頭的MV,彷彿遙遙呼應電影裡的後園風光,或某些男主角追求女主角的場次。男主角追求女主角,用的是言語,但不盡甜蜜。
舊戲小生追淑女,不慌不忙的說句:「小姐、小姐,妳好生面善呀,不知曾否見過—呢?」今時電視電影的老套準情聖,也不時用這句開場白:「唔知 o係邊度見過妳呢?」——四個月前看《世界》,賈樟柯就藉趙濤和另一名男子,給我們更新記憶。通常遇到這些男人的女子,都是冷冷一句否認了事,留待男的繼續出招;而在旅館跟美女朝遇晚見的男主角,沒錯是窮追不捨,但用的是分期付款,每天都給美人重溫一年前的美好時光:那個後花園、那個雕像那地碎石、那隻脆弱的高跟鞋、那個門半開的房間,還有妳那襲羽毛睡袍,從餐牌到甜品裡的異國水果都一一道來,並做到少食多餐,不像沒有想像力的追求者般,妄想一句定江山。遇到女主角問及細節,男主角卻不清清楚楚,答道那不重要,或是拋出包括馬倫巴在內的幾個有高級古典風旅館的度假勝地,任妳細選。具體得像記憶,模糊得也像記憶;具體得像謊話,模糊得也像謊話。言詞組成的愛情故事,就算加上留影一幀,也未能成功核實,徒教女主角繼續迷茫。
片初戲中戲的男主角,穿過綿長又重覆的古雅過道,終於會了女主角,並表白定情。在戲臺外的男主角,就用言語搭成迷陣,引得女主角不用親訪迷宮,離開男伴跟男主角他去——或者,她那男伴在言語方面的本領,不及他設三角陣或開槍,而女主角最後中意的,可能是男主角編故事講回憶的本領,和在迷茫中追尋的趣味,是否真有其事無關重要。情場中幾多高手,但未必人人只懂用愛將心偷,用腦用手或者靠把口,其實都得。
首先思考一个问题,《去年在马里昂巴德》是不是一部适合装逼的电影。
我认为不是。
因为一般明人不装暗逼,你装个逼,别人get到你的点,顺便对你产生滔滔不绝的景仰之情,还不把天聊死,这逼装得才舒坦。
比如说你跟我讨论电影,问我“最喜欢哪部电影啊?”,其实我心里马上就有标准答案了,《变形金刚1》啊,duangduangduang的,看得贼过瘾。
可是我嘴上不能这么说,《变形金刚》?真好意思,太没逼格了,还是说《花样年华》吧,虽然说当年是边打着游戏边看完的,可好歹也是看完了,用来装个逼不过分。
你一听我说《花样年华》,心中一凛,哎呦呵,文艺老大爷啊,我怎么办?不行,气势不能弱。你《花样年华》,那我就《重庆森林》吧,虽说就看了几分钟觉得太闷就看了简介大致了解了一下,不过唬人应该还是可以的。
于是你我两个俗人在团结友好的气氛中展开了一场文艺小讨论,讨论的结果是各自的逼格都(自以为)有了一定程度的提升。
这是良性的装逼,其中的关键就在于用于装逼的物事,比如电影,既和普罗大众有一定距离,又没有那么远,属于“威名远扬,久仰久仰,但未曾有缘得见”这一类型的,一伸手,还能摸得着。
但是要问“最喜欢哪部电影啊?”,然后你答《去年在马里昂巴德》,一般情况下,这个逼就装过了。
最好的情况是遇上个知道的,我了个大去,这是24K纯·文艺青年啊,知音难求啊,赶紧和他聊聊新浪潮三杰,新小说,左岸派电影什么的,再来探讨一下戈达尔老大爷旺盛的创作力,顺便一起鄙视下最近的威尼斯,虽说比隔壁柏林还强点,怎么就沦落到奥斯卡前哨战这部光景了呢?
这是求知型的。
稍微次一点的情况是遇上个知道的,我了个大去,这是24K纯·文艺青年啊……不过小爷我也不遑多让,你给我整意识流,我就给你整诗电影,《镜子》怎么样,塔可夫斯基的逼格可是最顶级那一档的,够怼回去了吧。
这是杠精型的。
啥啥啥,什么玩意儿?没听过的网络大电影你也好意思拿出手?现在这网大就爱整点玄乎的,看我随便弄一个《甜蜜蜜》就爆掉你了。
这是强行却不行型的。
啥啥啥,什么玩意儿?随便了,反正你爱看啥无所谓,我就是爱看《甜蜜蜜》,聊天嘛,随便侃呗。
就喜欢这种心思单纯的小青年。
然而,总之,如果你拿出《去》来装逼,大部分只能遇到后两种,并不能识别出你的逼格的段位,没准还会被嘲弄一番。极少可能遇到前两种,虽然可以进行哲学而愉快的对话,但是也很有可能三两句就把天聊死。
装逼中的装逼,容易装过了。
是的,《去年在马里昂巴德》,就是这么一部超高段位的逼格神片。
嫌疑人X的碎嘴
在我观片不过百的时候,曾经天真的以为《大话西游》里的唐僧就是这个世界上最能说的人了,毕竟大家都是这么觉得的。
所以在看过《去》之后,我无比确信大家一定都没看过这片。
因为如果看过的话,大家一定会把最能说的这项桂冠毫不犹豫的颁给《去》中的男主角,X。
他他妈真他妈的太能说了。
而且X的能说,还不是谢耳朵和艾伦索金式的那种“Smart is the new sexy” 的能说,piapiapia语速贼快,节奏感十足,中间各种天马星空的类比和小段子,毒舌且逗乐;
X的能说,语调慢半拍,拿腔拿调,典型的文艺电影范儿,铿锵不怎么有力,尾音拉得贼长,半对话半呓语,顾左右而言他,一句话八个意思,结果人家想说的是第九个。
这也难怪,读书人做事,自有文雅的做法。拐带良家妇女,当然也不能用强,讲究的是你情我愿,五迷三道来一通迷魂汤,美少妇的魂儿就被勾走了,力气都不用出,功夫全在这张嘴上。
但这方法也得分人,遇上A这种一步三摇,熟读经史的文艺贵妇,当然是好使,要是来个不上道的,要么把X捶死,要么就疯了。
但是即便是A,看起来也像是被絮絮叨叨的逼的疯了差不多。
整部电影是真事,还是她脑补的小剧场?
没有定论。
X到底有没有这个人?
不知道。
……
你看懂了个啥?
X是个话痨,这片子很牛逼,我看了这片可以出去吹牛逼了但是估计没人懂这个牛逼多牛逼,以及,X这么唠叨也就是在这样的电影里,随便换个情景一辈子注孤生。
帅都没用。
想睡觉?没门
《锵锵三人行》有一次聊侯孝贤的《海上花》,许子东说,“好看!看着看着就睡着了,醒来接着往下看……还是好看!”
所以在看高逼格的文艺片时,睡着了是个不错的方式。
然而看《去》时,麻烦就在,看着困,还不好睡。
因为这片子的音乐和声效,着实诡异。
平常的配乐就感觉有点阴郁刺耳,X絮絮叨叨的时候冷不丁的会插个枪响或是尖叫,辅以A夸张的表情或是几个不同造型的画面切换,一个人看得时候甚至会心里毛毛的。
黑咕隆咚的古堡,一堆凹造型不会动的NPC,虽说不知道在说啥,但是凭观感觉得自己像是在看恐怖片。
睡不着,就算是迷糊了也会被突如其来的重音吓醒。
然而又看不进去。
所以,只好尴尬的放着他,走神的囫囵的过一遍,然后标记一下,拿来装逼了。
美则美矣
虽然看不懂电影在说啥,但是画面好看,即便蠢笨如我,也是能看出来的。
摄像机弯弯曲曲的扫着华美的古堡,配着X梦呓般的旁白一个慢慢的横移就从现在回到了过去。影片的大部分时间里,我们都像是在跟着镜头在看一场大型的展览,除了X,A和M,镜头下的其他人并没有什么意义,只是组成图画的元素而已。
这不禁让我有一种玩游戏的错觉。
在这个游戏中,X是主角,A是攻略对象,M是反派,其他的,都是背景的NPC。
刀在导演手,他的攻略过程充满了知识分子的一唱三叹和自以为是的腔调,偏偏这个游戏视频做得还是很精美自负,像是一场逼格满满的行为艺术。
(上面这一段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说啥)
中间甚至还有类似于《巫师3》中的昆特牌这种喧宾夺主的杀时间小菜。说一段说累了,镜头便会回到牌桌上,男人们正襟危坐,摆好火柴。
“来,老铁,来一局Nim游戏吧。”
每次这个时候我都会出戏到白狼,随便走到一个酒馆,“老铁,来一局昆特牌吧。”
当然阿伦·雷乃(也许)不会像我们这些玩游戏的宅男那么无聊,火柴游戏(也许)都有着关于掌控和轮回的重要意义。就像整部电影一样,雷乃自己都说他没有意义,但是并不妨碍观众对他无尽的解读和争论。
看不懂一点也不丢人,就算是罗杰伊伯特,在评价这部电影时也很模棱两可,通篇的文字下来不过说明了“一千个人心目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向习惯于复述剧情的他在《去》的影评中加上了诸多的主观猜想,少了许多文本的解读,多了许多关于成人世界的感悟。
有着大团圆结局的故事书是给孩子看的,大人们知道故事会不断展开,不断反复,不断重回自身,并如此继续下去知道一个无法避免的结局。
也许是这样。
究竟是文学作品还是电影作品?
事实证明,电影越靠近文学就越自由。
如果还有人不知道什么叫做文艺片中的文艺片,这个片子恐怕可以拿来当教科书定义:1) 法国新浪潮 2) 黑白老片 3) 文艺片名导 4) 作家电影 5) 叙述时间和空间错乱 6) 言辞优美,旁白/自白巨多 7) 有夸张式拍摄手法,如人物定格和一连串强烈的闪回 8) 情节淡化,一个多钟头就讲了一个男的把一个女的勾引走的事情 9) 含隐喻 10) 形而上之至,不知所云。
走的比广岛之恋更远。睡觉片的极致就是梦游片
人物如雕像般僵硬,戏剧表演式的走位站位,让人想起德莱叶的《葛楚》。环绕雕像的多角度移动镜头拍摄,戈达尔的《轻蔑》从中借鉴不少吧。镜头与镜头之间,时空是错位,而这种错位在一个长镜头中也集约表现出来。反复的独白,或者相同的动作成了唯一的连结方式。
去年前年大前年我还tmd在北京
巴洛克式的取景,喧哗之中的真假偷情,叙事相当模糊。牛逼之处在于使用剪辑和旁白来雕刻记忆,同时探讨记忆的真实(那盘游戏也是这个指向)。这种电影语言简直是在向文字宣战。通篇的管风琴听得疲劳,但是拿掉音乐,观影障碍恐怕更大。
爱情的不可信、迷离、暧昧。这不就是最典型的装13者必挂在嘴边的电影嘛,难以欣赏。
真正的意识流作品,其叙述中的混乱、模糊、跳跃、缺失皆因全片的视角是以模拟人的记忆、思维和推想而展开,故而所呈现的不确定的多样性也正是人心理活动和意识概念的形态,去情节化和非故事性的剧本的核心就在于阐述何为真实;与本片相比,那些有着相似主旨的好莱坞科幻片平实得就像是现实主义电影。
法片#300。五星神作。声画叠用,叙述者旁白创造的现实。神剪辑,神剧本。高度戏剧化,或者雕塑化的表演。反叙事。对这部片子一切溢美之词都不过分。
精美絕倫的旅館,抽象的花園.管風琴的從頭至尾真實與虛幻來回交替们从未想使本片妥协于什么明确的意义,我们永远希望它带着点暧昧,我不明白为什么现实中复杂的事物到了银幕上就清晰起来了。——阿伦雷乃
因为真正的影像系统而牛逼,因为剧情的不知所云而装逼,因为多数人都看不懂而傻逼。
光(人物的大量顺光)、构图(极度对称)、镜头运动(推和横移都用到极致,出色地表现了逼仄的空间)、配角和群众演员的设置(木然、停滞)、声画分立(文字与影像保持各自的独立)曝光过度等造成的间离感(也就是现代派文学与电影的感觉),还有音响(譬如到高潮时突然静音)和音乐(有些诡魅),都值得好好研究。格里耶的新小说不少就是单纯的不带主观感情非叙事的静物素描,由他执笔写的剧本理应更接近影像本身
主角用自己的想象与自己的语言创造了一种现实……在这个封闭的、令人窒息的空间中,人和物似乎都是某种魔力的受害者,有如在梦中被一种无法抵御的诱惑所驱使,而无法逃跑或是改变……其实没有什么去年,马里昂巴在地图上也不存在。这个过去是硬性杜撰的,离开说话的时刻便毫无现实意义。
1. 诗的影像,音乐的节奏;2. 回归电影作为影像艺术的本质,而非叙事的辅助;3. 不存在起始与结束的环;4. 欲望的对话与角力,观众与作者的对话与角力;5. 电影作为独立艺术形态的完整性与空间感。
雷乃和格里耶合作的这部影片有着明显的作者电影特质,对虚构和真实之间的界限与互涉做了有趣的探讨,同时也可以看作对于记忆和历史真实性的探索,某种意义上,记忆在外界/内部的暗示下具有自我重构的可能,历史也是被重塑的,在不断阐释的过程中,事物的真相开始变得模糊而暧昧,所谓的真实只是臆见。
它没讲什么,但又忍不住带着想要发现什么的心情不断去重看,这正是如此一个迷人的存在。阴郁的老房子,回旋的长廊,时间静止时的令人窒息。她是否记得去年的约定,他又是怎样穿过时间来到这里,冰冷孤独的花园里竟也能长出爱火。“几天几月几年,都为了见到你。”永不停息的漩涡一直往深里旋转。
追求形式感、碎片化的声画效果,制造出一种间离感。而大量的镜头运动所制造出的空间感,不厌其烦地重复现实,却打破了现实世界整体性的幻觉。镜子、雕塑等隐喻的不断出现,似乎就是为了证明电影营造的是一个不同于叙事空间和心理空间的模糊空间,记忆和欲望被错乱地交织在一起。
让我想起博尔赫斯的电影。恩。
去年今日此门中,小姐眼熟到如此, 庄生解梦迷蝴蝶,绮罗堆里埋华年,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红楼不是梦, 真亦假时假亦真,去年今日此门中。